燃灯烛以照雪上长松 我与他同醉梦中

【N福】《There for me》(二)

3

昨天还在扪心自问自己是个什么态度,今天身体就已经诚实的开上自家车出来找N了。

不再是“屏幕那一侧的人”,而是站在自己眼前的,活生生的N。惊喜有之,惊吓有之。但更多的,似乎是从他的头像毫无征兆的灰暗下去那一刻到如今重逢之时的……失而复得。

以前在网上看过一个帖子,把四个四字词语按在你心里的美好程度排列,当时他毫不犹豫的把“一夜暴富”排到了第一,剩下的全都胡乱一推。但是当他亲身体会了这个单词的含义的时候,才明白“失而复得”这四个字比上“一夜暴富”,就好像是把通古斯石和碎煤渣拿来作对比一样,连半点可比性都没有。

章远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眼前堵得一动不动的车队如此想着。

虽然说,没有N的住址,没有N的行踪,现在的他完全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出来碰死耗子了。但是上帝可能是被食用油泡了,手一滑就把死耗子小鱼干都往这位福喵同志身上砸了,而且还幸运的没把他砸死。

于是傍晚时分,N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一辆白色的车,以及驾驶座上趴着睡着了的人。

N:“……”

他默不作声的抬脚走过去,透过摇下的窗户盯着章远。七秒钟后章远醒了,看着车窗外的N,嘴角勾上一个有点傻乎乎的笑容。

“上车啊朋友,别傻站着了!”他十分咋咋呼呼的对他讲。

N从后面绕过去拉开车门,在他难得的良久沉默中开了他的金口:“……日产阳光?”

语气还带着十二分的勉强。

“天理昭昭!我冤枉!这车早就有了!”他嚷嚷着举起双手投降。N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于是章远“唔”了一声又说:“对了,见了三次面了你还不打算让我换个称呼吗?叫你N也未免太奇怪了……”

“所以我以后打算叫你南方!”

当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周围的气场一下子有些严厉起来。

章远这辈子哪看都挺好,就是少了一个人告诉他一句话:不作不死。

于是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侧身从后座拎过一个袋子,递给N:“甘蔗汁。”

N难得一见的沉默今天第二次现世了。

为什么莫名有一种被投喂了的感觉???

“你把话说清楚。”N沉声说。

章远侧着身子非常放松的靠在椅背上,颇有些颓唐的夕阳从窗口照进来,给这个人轻描淡写的镀了一层金边。不知是不是错觉,看起来有一种陪在正在喝下午茶的主人身边的,懒洋洋的窝起来晒太阳的猫咪的感觉。

“哦,好。”姓章的猫咪开了口:“是这样,在不知道什么人突然对我说你死了之后的几个月,一直有人陆陆续续的给我寄一些东西……寄到我以前的住址去的。是一些没头没尾的故事。但是整理之后,我发现——”他尾音一转,眼角扫了一眼对面的人。结果发现N很认真的听着,完全没有好奇下文的意思。

于是他只好没滋没味的继续说:“……发现那些故事,分别是那八个人的人生故事。”

“但是。”就在N想开口说诸如“有什么关系”此类的话时,章远用一个转折连词堵住了他:“最后一份文件寄来时我已经搬了家,那是我一个亲戚给我转寄来的,一个上面扣着‘TOP SECRET’红戳的信封,里面是一个名为‘拔刀’任务的详细报告。类似你写给我看的那种调查报告,不过是上帝视角。好了我说完了。”

他十分无视“游戏规则”地把一切条分缕析的扔在了N的面前,还附赠了一个笑脸。

N无言以对。

 

4

章远实在是一个披着白羊皮的切开黑,一个傍晚下来不仅搞到了N的电话号码,还差点查了户口,被N拎着衣领扔出去了——结果他还十分不要脸的心疼起了自己的衣服领子。

给“神秘的东方刺客S”上了一堂生动的课,课题叫“人不可貌相”。

他停好车,溜溜达达的往自己家走。嘴里含着一块不知什么口味的水果糖,但是甜得沁人。他就着那点甜味儿哼起歌来,渐渐的有了点曲调。

当他语不成句地唱到一句:“When you getting ready for a long night out”时,曲声中夹带上了背后传来的十分细微的脚步声。

正常人类一般听不见那声音。

章远声音一顿。旋即若无其事的接上,只是好像刚刚忘了下一句歌词一样,声音也随之变得更小了一些。

他不动声色的在脑中飞速构建起小区的地图,在神经组织中的三维地图里迅速找到了可行的最近出口,出口外面正好是夜市。很好。甚至他还有闲心想了一下——自己的学生时代跑步成绩好像还挺好。

拐进前面一条路,路边仅有的几盏路灯像代码错乱的红绿灯一样不停跳着。章远放慢了一点脚步,从兜里掏出手机举到眼前,打开屏幕像是看了眼时间,然后按灭,借着黑屏假装捋一下头发——看了一眼屏幕上反射出的身后。

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突然间,那盏跳了半天的灯出人意料地猝死了。

章远连手机都没来得及收起来,在灯灭的第一秒窜了出去。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没有一点延迟。

很久没有这样高速的奔跑,尤其是身上还穿着累赘的大衣和不适于运动的鞋子时更显得心有余力不足。脚腕在跑出十几步后就好像扭了一下。他磨了磨后槽牙,十分后悔没有跟着隔壁老爷爷每天出门晨跑两个小时。他尽量无视脚腕的脱力感,按着预先绘制好的线路图一路狂奔。

一路冲进人群,然后立刻将外衣脱下几折抱在怀里。再从衣兜里揪出一只一次性口罩戴上。然后借着大衣的遮挡,把手机塞进风衣里面那件外套的内袋里——顺便从里面勾出了一个无镜片眼镜戴上,最后把头发弄乱了一些。整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章远认为这点基本的伪装还是能骗过只在黑夜里见过他的尾随者了。

然而“desire”并不能和“truth”画上等号。就在他原地变装完毕的下一秒,一把枪抵在了他的腰间。同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对他说:“非常精彩。”

章远全身上下刹那间僵硬了一瞬。

一个女人走到了他的另一侧,状似亲昵的挽住了他的手臂,像是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凑在他鬓角耳语道:“这位神秘的朋友,快走吧。”

他几乎是被这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走了。章远在心里叹气。尽管他知道,在这里遇到明显带着“任务中”挂牌的N,于他走的太近的话,遭遇到不可预估的一些危险是必定的。

不过这得全赖南方了。章远莫名有些愉悦的想着,他要是不把自己救出来,自己就把这个男人乱棍打死好了。

对于N的盲目信任让这只两脚兽全然没有点被绑架的自知之明了。


 

 

TBC.

我好悲伤。

我在雨中拉肖邦。

你们迟早会意识到这个福喵是一只汤姆苏的(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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